吳建平：網絡空間安全挑戰和層次人才培養
責編：mhshi ｜2017-06-15 10:26:48吳建平：各位來賓，大家早上好！
非常高興來參加中國網絡安全大會。因為陳教授請我來參加這個會，我來了之后才知道叫網絡安全大會的全國性會議每年有好幾個，我們這是其中一個。剛才倪院士做了很好的發言和致辭，講了現在面臨的形勢和整個網絡安全存在的一些問題。我實際上不是搞安全出身的，我是搞網絡的，有幾十年時間。但是在長期的過程當中，部署我們的學生和課題組從事網絡安全方面的研究。最近幾年主要是因為安全形勢的嚴峻和國家對這方面的重視，也花了很多精力。從網絡體系結構的角度來探索安全問題，可能和我們在座的角度不同。另外前年受國家教育部和網信辦的委托，論證成立我們國家的網絡空間安全應急學科，從大家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今天愿意和大家一塊來分享。
我演講的題目叫《網絡空間安全挑戰和高層次人才培養》。大概有幾個方面的問題，因為時間關系，我就不一一念了。我們知道，互聯網幾十年的發展正在成為一個新的空間，我們叫網絡空間，這兩個詞也是糾結了很長時間，叫“網絡安全”還是“網絡空間安全”，現在按照官方的叫法，Cyber也翻譯為“網絡”，但是這是一個宏觀的網絡。此網絡和彼網絡是不同的，什么場合有什么樣的含義。總的來說，這個空間越來越重要，成為我們人類社會除陸海空和太空探索以外的第五空域。
我們知道，現在信息領域，特別是計算機領域新興詞匯特別多，經常有一大堆的詞匯，經常有人抱怨，搞計算機的老有新的詞匯，讓大家不知所措，經常趕時髦，有時候趕著趕著就攪在一塊了，實際上我們仔細從體系來分還是有層次的。從各種大的詞匯里面，我們看最底層的，實際上有各種各樣的計算單元組成，小到我們的手機，傳感器，大到超級巨型計算機，這些都是計算單元，這是很重要的我們基礎設施的組成部分。另外就是把這些計算單位連接起來的網絡，這些網絡和計算單元加起來以后，形成我們網絡空間的基礎。在這個之上，實際上是各種各樣的應用技術，當然我們還有中間這一層，是共性的支撐技術。我們說的比較多的云計算、物聯網、智慧城市、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等。這些技術，很多應用都可以共性的使用，在它們之上才是各個應用領域。我們國家提出的一個非常好的口號，叫互聯網+，12個領域，每個領域都可以用這些共性技術。這是現在我們整個網絡空間的基本構成。
在這個里面，實際上網絡空間安全的問題無處不在，實際上每個層次都有網絡空間安全的問題。當然網絡空間安全最近幾年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而且特別中央最高領導都提到網絡空間安全的關鍵是核心技術，最大的命門是在我們手中，互聯網的技術如果不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是形成網絡空間安全最重要的隱患，這個是講得非常精辟的。
什么是互聯網的核心技術？這個我們要搞清楚。互聯網的核心技術說起來還是要有些說法的，不是簡單的說。所以說互聯網的核心技術來看，我們不同的人看出來可能是不同的。從搞了很多年網絡的科技人員來說，我們對互聯網核心技術的看法，實際上就是認為互聯網的核心技術是互聯網的體系結構，一個事務的體系結構是講這個事務各部分的組成及其相互之間的關系。互聯網是怎么組成的？這些組成部分相互之間是什么關系？這也就構成了互聯網的體系結構。我們在座的可能在大學都學過計算機網絡的課程，這個課程里面講到網絡是分層的，七層模式也好，五層模式也好，這個實際上就是網絡體系結構的核心。按照我們現在的互聯網來看，五層結構是最關鍵的，這是對它功能的劃分。在五層結構里面，實際上最核心的是網絡層和傳輸層，因為它們是可以對下使用和包容幾乎所有的通訊手段，包括我們的3G、4G、5G，包括我們的光纖、電話和各種各樣的通訊手段，它是互聯網體系結構的一個通訊層和物理層。在這之上有各種各樣的應用，市場上最火熱的這些所謂的互聯網公司，實際上是在傳輸層以上。真正的核心是我們的網絡層和傳輸層，是互聯網體系結構的核心，這是非常重要的。
我們知道尤其網絡層在這當中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網絡層實際上有三個要素：一是傳輸格式，網必須有統一的傳輸格式，我們現在所說的IPv4協議就是傳輸格式的定義，這個傳輸格式的定義有幾十年的歷史，到現在才逐漸的轉化到新一代的傳輸格式，從IPv4轉化到IPv6，這個格式是非常重要的，我們搞網絡安全也好，搞各種各樣的安全技術，傳輸格式的分析是非常重要的，必須要求統一；二是轉化方式，在互聯網里面，最成功的轉化方式是分組交換，是互聯網今天成功最核心的要素，這兩個基本上幾十年沒變；三是我們互聯網整天在干什么？搞網絡技術實際上是在路由控制上做文章，我們每天拿著地址來一塊封，一塊堵，實際上是靠標準格式來進行分析，哪些過去，哪些不讓它們過去，這是最重要的。這三個當中，實際上兩個是定性的，一個是可變的。它的難處就在于，這兩個可變的定性的情況下，這個可變因素是不斷的隨著應用和通訊的變化而變化，路由控制實際上是變化多端的。我們互聯網之所以有今天的情況，好多事情做的不太盡如人意，最重要的就是滿足各種各樣的應用，滿足平衡的產物，不是特別滿足一方面的，這是我們需要特別關注的。互聯網是一個逐漸演進的過程，不是像3G、4G那樣，我自己也沒搞清楚，3G剛用了沒幾天就變成4G了，現在變成5G了，變化非常快。不知道在座的大家是否搞清楚了，我們網絡安全、計算機安全的對通訊的安全可能也不是特別內行。
總的來說，互聯網是沒有分得很清楚的，唯一現在分代的就是IPv4協議遷移到了IPv6，所以我們也把下一代的互聯網叫做下一代的IPv6的互聯網。這個90年代初期已經定義好了，經過20年的準備，現在正在大部分遷移。最近幾年也有一些新的研究，把IP互聯網放在一邊，我們構建新的互聯網，我們叫未來網絡。這個探索是可以的，經過十幾年的探索，目前的結果不是十分令人滿意的，還沒有產生出來超越互聯網新一代的網絡。
互聯網演進的過程當中主要是干什么的？主要是解決互聯網不斷出現的新的問題，像可擴張性問題，這是互聯網最大的一個挑戰，就是把互聯網做得特別大，今天連人，明天連機器，后天連各種各樣的傳感器，全世界都連起來，這個是重大的挑戰。我們知道，光有IPv6地址是不夠的，地址空間僅僅定義了地址空間，怎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路由找到，實際上是路由控制可擴張性的關鍵，理論和工程問題都面臨巨大的挑戰。
安全的問題，我們在座都是搞安全的。但是我們基本上是找互聯網的問題來解決，找到它的安全漏洞來解決。我們在座的其實有很多同志是在搞系統安全的，并不是搞互聯網本身的安全，實際上是搞技術安全的。互聯網的安全實際上是最大的挑戰，現在所有互聯網的IP包的傳遞過程中，不去認證它的源地址，只根據目的地址把路由找到就行了。具體從哪兒來的，在源頭上從來不去驗證。所以看看我們多少安全的漏洞，安全的問題是從源地址不認證產生的？大量的都是這樣。所以我們的DDoS攻擊很多，不知道我們在座的是否解決了一個問題，好像很難，因為搞互聯網技術本身的人才能改變這個情況，這個問題確實面臨著巨大的挑戰。整個互聯網你抓一個包以后，你不知道是不是從它該來的地址來的，這是最大的問題。
高性能的問題，移動性的問題。不僅僅是指我們的3G、4G，通過移動通信系統實現互聯網移動。我們更關心的是我們的Wi-Fi，和互聯網密切結合的這些通信手段怎么應用起來，大家都知道，到了一個固定的地方都要找Wi-Fi，因為它很便宜，但是安全性有問題。實時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很多軍事網絡、物聯網絡需要有實時性的要求，不見得快，是要在特定的時間里面及時響應，一定要保證有及時響應，否則系統會發生問題，管理的問題也很大。這些問題的解決，實際上目前在互聯網這幾十年，最主要的就是路由控制上，通過路由控制來解決，還沒有別的路子，這個問題是非常大的。
我們看到互聯網體系結構這些年的演進，格式上是IPv4到IPv6，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傳輸轉化方式上，從80年初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變化，沒有人提出挑戰。原來很多人覺得不可能，搞傳統電信的怎么也不能想到分組交換能夠實現網絡，大量的技術是在路由控制上，各種各樣路由協議不斷的變化。最近炒得最熱的SDN，實際上是在互聯網上要找一些特殊路徑，實際上還是在路由控制上做文章，沒有改變IP分組交換的方式，IP包沒有改變。從這里我們可以分清楚，有了這些劃分以后，我們就能夠找到互聯網的一些根基的問題，安全根源的問題。
整個互聯網的標準組織是IETF，在座的很多人知道。實際上它是保證互聯網平穩發展的一個重要的組織，是唯一的組織。如果說別的國際組織也在說它是搞互聯網標準的，那你基本上不要相信，基本上不可能。在這個里面，大家基本上都是圍繞網絡層、傳輸層，以及上下接口，還有安全問題和管理問題展開，大概有10個領域。平時的活動有100個左右的工作組在活躍，解決互聯網的問題，它是有生命周期的，發現問題以后，解決完了以后幾年以后就會關掉，幾十個協議產生以后，把這個問題解決就可以關掉。可惜現在已經有8千多個標準，我們大陸科技人員牽頭做的標準現在不到90個。所以我們在核心技術的掌握方面是剛剛入門。在這種狀況下，我們說掌握核心技術還差得很遠，在2005年之前，3千多個標準的時候我們當時只有1個，最近這些年還是發展得相當不錯。所以安全是中間一個很重要的領域，網絡安全在這個領域里面很多標準都在制定。
剛才已經談到過了，下一代互聯網，以IPv6為代表的新格式的互聯網我們稱之為下一代互聯網，它對我們中國有特殊的意義，因為我們中國的地址遠遠不夠，很多單位現在用的都是私有地址。真正公共地址，用的是2億，我們7億網民，只有2億多地址，大量的都是私有地址，這個和國外的水平差別很大。美國人基本上1個人5個地址，中國人是5個人1個地址，這個差距是比較大的，所以對于中國是一個重大的機會。互聯網由于地址格式變化，帶來網絡的換代，對于我們搞安全的同時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會。國家正是在這樣大的前提下，但是這個挑戰還是在的，IPv4和IPv6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新的挑戰我們要面對，在這種情況下有很多的機會。國家在2003年批復了下一代互聯網示范工程計劃，第一期是在2003年到2008年完成，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個IPv6的示范網，全國有幾百個單位參加，在座的很多搞安全的單位參加了，安全課題也不少。另外就是熟悉了IPv6的技術，開發和使用，不斷的和安全對接，2008年的時候，被評為國家十大科技進展的第二名，載人航天是第一名，在國際上影響很大。在這之后，也制定了中國的發展路線圖和時間表，現在應該是出去完成過渡的階段。很可惜大家看到了，IPv6還是很小，第二階段的任務基本上沒完成，耽誤了差不多5年時間。
在這個基礎上，實際上國外對于中國在2008年的時候取得的成果是有很大的關注。當時奧運會以后，美國一個內部報告曾經就說過，說中國啟動IPv6項目，實際上想在未來網絡空間里面占有更多的領域，美國人看問題還是看得比較長遠，認為你在IPv6里面要占領更多的疆域。實際上我們自己并沒有認識得這么高，我們可能還是從原始地址不夠的角度出發，實際上應該真正從戰略上高度重視。
最近幾年，2012年的時候IPv4使用就完畢了，沒有IPv4的地址了，2013年以后，國際上大量的開始使用IPv6，從此之后，IPv6的進展是非常迅速的。最近幾年，2015年比2012年差不多流量增長了10倍，現在的增長速度基本上預計在明年年底的時候，互聯網上將近一半的流量會轉到IPv6。最近幾天我們看到很多新的數據都是突飛猛進的增長，美國現在上億的用戶用IPv6。可惜在這個大的形勢下，我們中國還是比較危機的。實際上2012年是一個交接點，在之前我們中國最大的一個IPv6的網絡有500多萬用戶，主要在高校里面，因為商業網并沒有開通IPv6。最近幾年我們的進展并不大，但是國際上發展得非常大。美國現在都是上億的用戶，很多國家都是發展得非常快。去年年底的一個統計，基本上美國是產業第三名，其他的比例都很高，這個是給出了IPv6在一個國家互聯網里面占有的用戶的比例。其中我們比較關心的，像日本是15%，印度是10%。當然最后找到我們中國是排到第52名，0.7%的比例。最近幾年并沒有很大的進步，現在高校我知道已經有600多個高校接在IPv6上，實際上這個發展還是非常緩慢，所以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經驗教訓很多。其中安全問題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還好，我們當初為了發展IPv6，目前擁有的IPv6地址數是全球第二，發展是比較快的。韓國的一次會議當中，明確發表聲明，從去年開始，所有標準不再強制性的要求接入IPv4了，只要實現IPv6就可以了，這也就意味著以后互聯網的標準已經拋棄IPv4了，不兼容也可以，這是大勢所趨，不可逆轉。整個的反思也很大，我們也不想占用太多的時間，因為今天是安全大會。有種種的原因，我們在網上可以看到很多的分析。總的來說，有很多的原因。目前一些技術上還是有問題，現在國家的政策上向前部署，優先發展，這些非常多，但是可惜底下的動靜不大。
在整個IPv6發展當中一個很重大的問題是因為安全問題引起的。一開始的時候人們擔心IPv6的安全，和IPv4不一樣，不熟悉，要了解才行。另外我們國家整個安全方面有很多措施，這些措施要上去才能發展IPv6，否則的話不能發展IPv6，這個也耽誤了。IPv6有加密功能，所以也使得很多人很害怕，一加密大家什么都看不到了，這也是一個問題。總的來說，IPv6的問題實際上安全是一個重大的問題，下面咱們再去分析。最近這些年，我們看各種各樣的安全事件，在座的都是安全領域的，安全事件見多了。最近幾年的安全事件我覺得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值得我們關注，是針對一個國家的一些基礎設施重大的安全事件頻繁發生。我們這里舉了幾個例子，去年11月份美國的一個重大的攻擊，攻擊了美國的互聯網大概有幾個小時不正常工作，這是美國歷史上沒有發生過的。最后查的原因并不是計算機產生的，都是傳感器產生的。所以不光是計算機能夠制造互聯網的很多安全問題，互聯網接的物聯網的傳感器也可以有很多的安全問題。因為傳感器本身的安全防范是非常薄弱的，所以給大家進一步的敲響了警鐘。所以可以看到，安全的問題越來越針對國家的重大安全設施。待會兒郭啟全郭總要講關于關鍵技術設施的防范，我覺得是非常重要的話題。
“斯諾登事件”實際上對于我們的啟示也很大。以前的安全問題都是發生以后我們知道怎么應對，怎么解決。“斯諾登事件”對于我們最大的警示是，很多安全事件是時刻在發生的，但是我們并不知曉。不知曉的安全事件是最可怕的，我們在座的搞安全的，如果說你身邊發生了不知道的安全問題，你說比你發生一個能表征出來的要危險得多很多，這是對于我們最大的啟示。這個啟示其實從最近我們的勒索病毒的爆發也可以看出來，現在已經有很多議論，有很多的結論，我覺得可以知道這是非常大的問題。
這個里面最終的問題就是說，這么多的安全問題，為什么互聯網里面搞了專網也不行？怎么隔離也不行？最大的問題就是互聯網采用的是標準的體系結構，專網用的也是互聯網的體系結構。所以你的專網只要有任何的漏洞，只要你防范不住任何一個東西，立刻各種各樣的病毒就在網上傳播了，這個體系結構和公網是一樣的，所以專網還有用國產設備都不解決問題。所以如果不做體系結構的文章的話，根本解決不了安全問題。其實這次勒索病毒大家可以仔細分析，我們是應對了很長時間。我搞不明白，最大的問題是軟件不升級的問題，是系統漏洞問題，不是網絡漏洞，這次和互聯網沒有任何關系，根本的問題都是系統問題。互聯網445端口封了就好了嗎？互聯網的斷口劃分就是路由控制，把互聯網所有有用的端口都封了？互聯網就不在了，所以封端口是一個暫時的問題，是臨時的問題，現在封了幾個端口，還是有人用的，這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很多學校和單位，一到緊急的時候，除了網頁留著，把其他的全關了。那我們為了安全，就不要用互聯網了，所以還是要找到互聯網的根。所以單獨的通過專網，通過隔離實際上不解決互聯網的安全問題。
互聯網安全的問題的核心實際上是一個開放的互聯網和不可信任的訪問之間的問題。這個不可信任的問題我又提出來，就是一個源地址認證，所有的對于源地址來的包不做任何認證，制造網絡安全事件的人聽到這個歡欣鼓舞，最好永遠不解決，利用這個可以做很多文章。我們現在搞安全的很多科技人員，實際上最重要的辦法是發生或者找到這個安全問題，我們臨時解決了，并不是從體系結構上。剛才說到，可信的訪問，源地址認證實際上不是一個簡單的堵漏洞的問題，實際上從互聯網的體系結構上要得到根本的解決才行，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我就不詳細說了。補漏洞是一個方面，應急，但是徹底解決互聯網安全問題，一定要從體系結構上解決，這是我的一個基本結論。
美國各種各樣的情況就不要說了，這是美國從2009年開始的一系列的行動，包括國際戰略，實際上說明一個問題，包括他們在2014年和2016年產生的一些安全框架。雖然互聯網是美國發明的，實際上網絡的安全問題不簡單是一個互聯網的安全問題，實際上是Cyber的問題，系統安全和網絡安全攪在一塊產生安全問題。美國人實際上自己也是不可收拾，一開始我們認為所有的東西都掌握在他們手里，他們玩起來很自如，但是他們并不完全自如，很多問題他們到了一定時候也是掌控不住。我們國家最近幾年對于這個重視程度，現在看來怎么估計都不為過，采取了很多的措施。包括很多的講話，包括安全工作的方向我就不說了。
這個里面最重要的問題是在核心技術上取得突破，這個確實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們不解決可信訪問的問題，很多的安全問題都不能徹底解決。現在我們的網絡基礎設施，我們說Cyber的安全問題實際上是更大的，從互聯網本身來說，只是Cyber里面的一部分，它的問題是缺乏源地址驗證，引起了DDoS攻擊，之所以防范措施不力，從哪里發出來的這個包老是在變化的，因為不認證，如果認證我們可以抓住。不認證的話，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是從哪兒來的。我們國家前幾年和美國很多的交往，最高層一談話就說中國攻他了，其實我們可以嚴正的告訴他，你的源地址不認證，有可能是美國人自己搞自己。另外就是大規模的域名劫持和假冒，很多的安全公司，你們不要搞域名劫持，你們大量的在搞域名劫持。我們計算機上裝了很多的安全軟件以后被劫持了，你們是不是也是安全問題的制造商？我這句話可能有點冒犯，請你們手下留情。當然主干網上的路由劫持也是非常重要的，是在互聯網的公用網絡上。域名劫持，和計算機有關的，這個是不好的。其他的安全事件還有很多，域名劫持是非常麻煩的。
國家有很多的計劃來處理這些事情，又要發展，又要注意安全問題，這是毫無疑問的。最近國家將要啟動的幾個重大項目，網絡方面有兩個，一個是網絡空間安全的重大項目，這個我們知道是國家角度在做，可惜這個項目本身現在大量的還是在找目前互聯網的問題來解決問題，補漏洞的問題，不是從根本上解決互聯網安全的問題，這是一個問題。另外還有一個天地一體化網絡，這個網絡實際上是把互聯網做得更大。不光是地面，把空間，所有可連互聯網的地方都要連上，這兩個項目是非常重要的。
網絡安全的核心技術研究，我覺得應該從兩個方面來研究。一個方面就是我們現在大部分搞安全的從事的工作，就是發現互聯網的安全問題以后怎么去把它解決掉。補漏洞，防范漏洞，防范攻擊，這是很重要的。但是我們可以說，很多的安全問題其實是系統安全，不是互聯網的安全問題，我們把它要區分開。但是更大的一個路線，應該是增強體質，從根本上，從基因上解決互聯網安全的薄弱環節，這是我們現在搞體系結構的人義不容辭的責任。現在我們花了很多的力量，在互聯網的體系構架下來增強互聯網體系結構的安全性，可信訪問的問題，源地址驗證的問題我們要徹底的解決，這個還是很重大的一個工程。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安全問題現在大家也都認識，實際上最根本的是一個高層次人才培養的問題，靠人來解決問題。歷史上我們通信開始有安全問題以后，有系統安全，到現在的網絡安全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過程。實際上學科規律，高層次的人才培養要有博士的培養和碩士以上的培養，這是非常重要的。在歷史上，信息領域實際上都在不斷的分裂。所以成立網絡空間安全應急學科，實際上國家已經有好幾年的爭執了，2010年的時候，就試圖成立信息安全的一級學科。但是搞了幾年這個沒有弄起來，有很多的矛盾，有很多的問題需要協調。這次國家這么重視，2014年又下了一個任務，要做網絡空間安全的一級學科。我特別受命于教育部和網信辦，由我牽頭專家組。我們講首先要搞清楚一個問題，到底是搞網絡安全的問題還是搞Cyber的問題，網信辦給我的答案非常明確，我們是搞Cyber的安全問題。我說為什么這樣叫？他說歷史上就是叫網絡，沒有辦法，那么好，我們就按照Cyber的問題來解決。實際上這個基礎還是很多的，但是在一個國家里面，真正把安全提到一個博士授予點，這個還是第一次，我們實際上是朝著這個目標來做的。
在這個問題上，經過反復的調查研究和征求意見，最后構造出來網絡空間安全一級學科是由五個二級學科方向組成的。在這里面有了Cyber以后，不是一個簡單的網絡，要有網絡空間安全的基礎，就是技術性的東西要有。另外就是密碼學，是我們從認識有安全問題的歷史上，信息安全的歷史上存在的，而且發展得非常迅速，應用得非常廣泛，這個技術是共性的。除此之外有三個方面有相關性，又有獨立性：一是計算機系統安全；二是網絡安全，更多的是講互聯網安全，也包括很多通信安全問題；三是應用安全，所有的應用安全和前兩個有聯系，但是不完全一致，我們分成五個二級學科的方向。
網絡空間安全基礎里面講到數學理論、體系結構、博弈論、治理與策略、評測標準以及人的安全行為，這些都是屬于基礎。從總體上看，在Cyber空間里。關于密碼學，有早期的，還有未來正在探索新的密碼學，這些都有。關于系統安全，我們講的是計算機系統安全，從芯片級、物理環境級到系統軟件的安全，到惡意分析代碼，可信計算、先進計算的安全等等，和計算單元有關的。就是離開網絡，它還能獨立存在的安全問題。網絡安全是比較大的，網絡安全里面有基礎通訊基礎設施的安全，互聯網基礎設施的安全，還有網絡安全的管理，網絡的防范和主動防御等等，還有端到端的安全，就是傳輸層的安全也很重要，這是關于網絡安全。應用安全就比較多了，關鍵應用基礎設施的安全、物聯網工控系統、社會網絡、信息內容安全、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等等，是這么劃分的，這個大家也可以來交流，發表不同的意見，現在是按照國家二級學科方向定的。現在國家并不是強制的，各個學校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點來設置，但是這是一個指導性的。
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構建了學科理論體系，也構造了知識體系和課程體系，到底有哪些課程。這個學科實際上是一個綜合學科，大家可以看出來，實際上和計算機的關系是最密切的。另外信息和通訊系統、數學、控制論以及軟件工程等等，都有相當的聯系，所以它是一個交叉學科。在這個情況下，我們高層次的人才培養需要這樣的環境。當然2016年1月份，去年全國有29個學校國家授予了網絡空間安全博士點，今年應該有畢業生，因為有些是轉過來的，去年不能說，今年肯定有招生和畢業生的問題，去年有些學校也開始招生了。
當然新的形勢也是比較嚴峻的，去年6月份國家幾個部委聯合發了《關于加強網絡安全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的意見》。高層次人才培養已經引起了我們國家的教育，包括科研各個方面的重視。我們的網絡空間安全是一個大的問題，除了解決現實的問題，解決現有的防御問題和安全問題以外，實際上高層次人才培養應該是我們國家面臨的一個未來的布局，在這些方面，還需要我們大家的參與，共同把這個高層次的人才培養好。既有所謂的黑客，所謂網絡安全方面的戰士們和衛士們，也有涉及未來網絡安全體系結構的人才，這個結合起來，才能把我們國家，或者把世界網絡和網絡空間的安全問題解決好。
我的發言就到這里，謝謝大家！